“世界屋脊”上的特战人
走进武警西藏总队那曲支队特战一中队
山高人为峰。再高的山,也终会被攀登者征服。一个成功攀登者的高度,总会超越山的高度,而成就这一高度的,是他们迎难而上的坚毅与执着、信念与力量。
——题记
又落雪了,鹅毛大雪从似乎触手可及的天空中飘落下。
这天,电视中正播放着南方某部官兵在高温下训练的新闻。“如果我们也能在那么温暖的地方训练该有多好!”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武警西藏总队那曲支队特战一中队副小队长廖元清清了清嗓子,“真想体验一下穿着短袖训练的感觉。”在他身后,墙上的电子挂历显示着当天的日期:年5月5日。旁边还有两个鲜红的汉字:立夏。
“老廖,明年有了娃,是不是要考虑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战友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可少不了我这个竞争对手!”廖元清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回应着战友的调侃,忽然想起不知何时看过的一句话:今生有幸驻足,余生注定徘徊。他在心里不断默念着,不觉间,眼睛已经浸满了泪水。
尝试
年年底的一天,那曲支队支队长孙文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眼前的一份文件思绪万千。上级决定让支队组建一支高原特战中队。面对“一年成型、两年成器、三年成功”的要求,孙文金心里犯了嘀咕。如果在内地,一支新队伍要“三年成功”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这是在海拔米的高原。
那曲,地处西藏北部,是西藏面积最大的市级行政区,也是全国平均海拔最高的地级市。在此建立的特战一中队也随之成为武警部队驻地海拔最高的建制特战中队。
但改革的脚步不等人。年1月1日,以支队原有特勤排为基础,加上从各执勤中队抽调过来的训练尖子,那曲支队特战一中队——武警部队第一支驻地在海拔米以上的特战中队成立了。成立仪式上,新任中队长小西若带着大家在那面崭新的“那曲支队特战一中队”队旗前宣誓,震天的吼声和磅礴的气势让小西若觉得完成“三年成功”的目标仿佛易如反掌。
但现实却无情地给小西若浇了一盆冷水。他发现这支新成立的队伍“鱼龙混杂”,有带自满情绪的原特勤排老兵,也有跑两步就不行的“训练尖子”,78名队员中符合新“特战”标准的屈指可数。第一次摸底考核,中队就有一半的人总评不及格。以现有的实力,要实现“三年成功”的目标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小西若不服输,从执勤中队排长一步步成长为特战中队中队长的经历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和底气。
特战练什么、怎么练,成为小西若面临的第一个难题。他首先向总队的精英——机动一支队特战大队取经。小西若在拉萨整整待了几个月,专心学建队、学训法,密密麻麻的笔记记了好几本。学成归来后,小西若迫不及待地把前辈们的方法在中队施行了起来,开始了他建队后的第一次尝试。
然而,拉萨和那曲看似只有米的高差,在本就是高原的西藏,产生的却是质的变化。一次简单的训练让小西若对借鉴来的方法产生了怀疑。
老家在海拔米的拉萨曲水县的旦增晋美和从内地远道而来的战友们相比有着天然的优势,高原上的训练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在驻地海拔3米的那曲支队比如中队,他就打破了大队5公里跑的纪录。拔尖的体能,是他被选入特战一中队的重要原因。
可到了特战一中队后的第一次5公里跑,这位不折不扣的本地人第一次体会到了高原反应的滋味。按照自己在比如中队的跑步节奏,旦增晋美如离弦之箭冲出了起跑线,可没跑几步,他就感觉双脚无比沉重,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旦增晋美发现自己躺在卫生队的病床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入伍以来从没打过“败仗”的旦增晋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中队长,我……”“没事儿,这都是正常的,你好好休息。”小西若一边安慰着旦增晋美,一边反思:在比如中队健步如飞的训练尖子,加上更加科学的训练方法,训练成绩按理说应该提高才对,为什么反而不行了呢?
大纲上规定海拔米以上地区,考核标准降低50%,但关于降低考核标准的上限也只到海拔米。队员们对此颇有微词,他们觉得应该再把海拔米以上的区域单独划分出来。那几天中队组织跑了几次3公里,小西若发现大家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我的尝试失败了吗?难道要降低标准保安全吗?“三年成功”的目标怎么办?小西若一度“病急乱投医”,尝试着在网上搜索“海拔米地区的科学运动方法”“海拔米地区的人体极限”等内容,可是一条相关的信息都没找到。他又尝试着在“百度知道”提问,可过了好几天,只收到一条“疯了吗?那么高的海拔还运动”的回复和十几个“踩”。
小西若恍然大悟,第一次尝试在海拔米以上地区开展高强度训练的正是他们,又怎能从网络上找到相关的信息。那些学来的经验可以用于参考借鉴,但不能照搬,把别人探索出来的东西变成自己的,就要因地置宜的内化。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小西若想到了这句话,作为在这片离天最近的土地上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们更要依靠自己。
探索
年11月,冬季的藏北高原,天寒地冻,气温接近零下20摄氏度。在那曲郊外的一座雪山上,王志康已被冻得瑟瑟发抖,可手指上夹着的冰块还没化,他就不能停。
这是小西若独创的“冰冻手指训练法”,让队员练习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冰块,直到手的温度把冰块融化掉。这是为了锻炼特战队员在极寒条件下特定部位尤其是手部的耐寒能力。在一年中有9个月都是冬季的那曲,这种训练对提升射击水平有很大的作用,能够有效防止因为手被冻僵而无法扣动扳机。
“中队长,下次再来块大的,你看我的手还能动。”王志康不断弯曲着自己的食指,向小西若演示扣扳机的动作。“你小子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的要求下次一定落实。”但小西若知道,这已经达到了队员们的极限。为了探索那曲特战训练的极限,小西若花了整整一年时间。
时间回溯到一年前,旦增晋美的晕倒,让小西若明白了不能操之过急,这只“螃蟹”得一口一口地吃。从那以后的每次5公里跑训练,小西若都会在下达出发口令之后再按下秒表,他希望能先给战士们树立信心,让大家知道在那曲训练并非洪水猛兽。后来,为了探索队员们在那曲的体能极限,小西若按秒表的时间改为了在下达出发口令之前,但是按秒表的时间却越来越早。
小西若惊喜地发现,大家每次都能按时抵达终点,当大家的成绩都达到优秀之后,小西若才恢复了正常的卡表方式。
就这样,小西若不断摸索,中队也在不断进步,终于在年年底的年终考核拿到了全优的成绩。“中队长,其实你的‘暗箱操作’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是不说。因为我们认可你的方法。”小西若的得意门生、获评总队“十大训练标兵”的唐洪这样说。
小西若的探索逐渐获得了支队领导的认可。今年年初,为了进一步提升支队的特战力量水平,小西若被调到了机关侦察股任参谋,藏族小伙扎西接任中队长。扎西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因为特战一中队已经迈入了优秀的行列,他要做的,只是让大家保持并更进一步。
“猎鹰突击队是鹰,雪豹突击队是豹,你们是什么呢?”小西若调走两个月后,支队领导到中队检查,支队领导的话让扎西和支部一班人陷入了思考。
当晚,扎西在荣誉室里那面已经饱受风雪摧残的中队队旗前久久驻足。他想,既然中队长小西若立起了这面旗帜,那么现在应该由他来带领大家挥动它。作为武警部队第一支也是目前唯一一支驻地在海拔米以上的特战中队,驻地海拔高意味着艰苦,但这也是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得把这个优势利用起来,打响‘那曲特一’这个名号”,扎西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在那曲,最恶劣的就是自然环境,扎西决定首先从这方面入手。为了开展更加贴近那曲环境的实战化训练,他带着战士们脱光衣服站在齐腰身的雪地里进行耐寒训练,一站就是20分钟;那曲气压低,水的沸点低,长时间在野外作战没法做饭,他们就地寻找食材在火上烤一烤就吃下去;针对那曲摩托化行军更有效率的实际,他把乘车追击、移动射击等课目作为重中之重,不断提升射击的精度;针对那曲的特殊地形,他和大家一起学习高原反伏击、快速构筑防御工事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逐渐摸索出一套适合那曲地区的特种作战经验,并在全总队推广,受到了总队领导的赞扬。
如今距离“三年成功”的时限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但扎西很有自信。因为他们已经把自己练成了高原上的一把尖刀,他们时刻准备着,准备着检验他们精锐能力的那一天到来。
今年8月中旬,武警部队训练伤防治技术专家指导组到那曲开展高原习服和训练伤防治技术服务,在中队收集了大量关于高原训练的人体数据。临行前,指导组专家专门感谢了中队官兵,说他们的训练行为和训练数据对指导官兵开展训练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能够帮助他人,就说明我们做了有意义的事。”即将退役的战士黄良银说。这位在高原奉献了8年的老兵因为每次休假归队都会患上急性高原肺水肿,医生给他打上了“不适合在高原部队继续服役”的标签,这也宣告他的军旅生涯终结。但他并不遗憾,自己能守护祖国,并能参予到高原特战训练的探索,都是人生的高光时刻。
拼搏
在海拔高、气候干冷的那曲训练,最直观的感受来自于嗓子和肺,并且这种感受往往千篇一律:像针扎一样的嗓子和感觉快要炸掉的肺。据说,老兵看新同志跑步时有没有偷懒的方式,就是听刚跑完步的队员深呼吸会不会发出粗气声。
但肺和嗓子并不是那曲训练的最危险所在,最危险的是突然出现的急性高原反应。平时壮如牛的队员也会在进行高强度训练时突然倒下,这也是军医旦增罗布最担心的一点。
作为保障了多次“魔鬼周”极限训练的军医,一到“魔鬼周”,他的心就一直悬着放不下来。有一次,旦增罗布把一名经过输氧治疗后自我感觉恢复的战士放走了,结果后来那名战士缺氧严重到做心肺复苏,差点没救过来。后来,旦增罗布小心再小心,强制性要求有高原反应的官兵至少休息3个小时才能离开。有的战士趁他不注意偷偷跑掉,旦增罗布选择了直接锁门。他十分生气地说:训练也要有个度。
年,来到中队的石振顺起初并不惧怕“那曲特战”这个身份,因为无论是预提士官培训还是预备特战队员集训,他都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但第一次参加的“魔鬼周”极限训练,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年3月,石振顺作为小队的突击手参加了自己的第一次“魔鬼周”。因为太激动,直到清晨4点半他都没合眼。然而,在第一个20公里武装负重奔袭课目中,自信满满的他差点就没坚持下来。“刚开始我冲得很快,慢慢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灌了铅,插进半米深的雪地之后要再拔出来非常困难,寒冷的空气不断刺激着呼吸系统,肺就像拉破的风箱。”石振顺说,20公里奔袭中还穿插了各种类型的射击课目,在那种头晕目眩的状态下,竟没有一发子弹命中目标。
冬末春初的那曲,平均温度在零下10摄氏度左右,加上凛冽的寒风,使石振顺在“魔鬼周”的第一个夜晚就彻夜难眠。“那时萌生了放弃的念头,但看看身边的战友们都在拼命,再回想我们特战人的初心,我不能也不好意思放弃。”
作为高原特战给他的“见面礼”,石振顺的脚上和手上长满了冻疮,脚趾的指甲盖也掉了几个。这时,他这才真正领悟到高原特战的不易。归营后,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了整整10个小时,“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宿舍的那张小床是那么的舒服。”这是石振顺醒来发出的第一句感慨。
年第二季度的“魔鬼周”,年仅22岁的小队长潘广在进行5公里武装奔袭时,突然晕倒,医院抢救,医生诊断出潘广患有右心室扩大、三尖瓣关闭不全、肺动脉高压、低钾血等重疾。当这一连串专业词汇从医生嘴里冒出来时,潘广还不知道它们所代表的病情严重程度。他不停地问陪床的战友:“帮我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治好,我还想赶紧回去训练呢。”可战友要么低头不语,要么就让他再等等。
看着心急如焚的潘广,实在拗不过的战友告诉他,他再也不能进行高强度训练了,否则很可能危及生命。才22岁,刚成为特战队员,就不得不退出?潘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停向身边人确认,“我不能再回特战了?”可没有人忍心回答他的问题。出院后,潘广被直接调到了机关工作……
作为“站得最高的特战人”这个特殊身份的代价,这些年来不断有人倒下,但又不断有新的特战人加入进来,尝试用人体极限去挑战无情的“生命禁区”。如今身为参谋的潘广再谈起这段经历,脸上已经没有了忧伤,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豪。他说:“世上没有人愿意走弯路,但成功者身后留下的却往往是一条弯弯曲曲、起伏不平的路。这说明,捷径是不存在的。”
如今,中队25岁以上的官兵就有27名,占总人数的33%,在并不适合“大龄选手”的高原特战队伍,他们越来越能感受到年龄带来的劣势。27岁的刘太兵就是其中之一,这种劣势体现在跑步时逐渐跟不上队伍的脚步,或是每次“魔鬼周”极限训练后身体恢复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刘太兵没打算停下自己拼搏的脚步,因为他还没取得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誉,这是他选择入伍的初心,是他的“第二生命”,也是激励他拼搏的精神之源——向着更高、更强的特战之巅攀登。
选择
廖元清对“最高”这个形容词的感情是复杂的,他认为这是一个十分矛盾的词语。入伍以来,他因自己是站得最高的军人而骄傲,也因为这个身份经受了不少挫折。
年,廖元清的父亲跑“摩的”供三兄弟读书,一次好心给人帮忙,却不幸被压在石头下导致瘫痪,廖元清和哥哥不得不辍学外出打工。几个月里,他们睡过大街,有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回家后,卧床的父亲说:“你或者哥哥去当兵吧,家里实在没办法了,虽然苦一点,但是能有个稳定的收入。”“我去当兵,我不怕苦。”廖元清当即说道。
年,选报艰苦边远地区的廖元清来到那曲,加入了特勤排,也就是如今那曲支队特战一中队的前身,那年他刚刚16岁。
可到那曲的第一天,他就对自己说过的那句“我不怕苦”产生了怀疑,因为这已经不是他能认识到的那种苦了。年头久远的房子零星地分布在高原上,一眼望去连一棵树都找不到,但容不得他从视觉上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强烈的高原反应就让他昏睡了整整3天。头晕目眩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可严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跑到呕吐的5公里,永远也冲不上去的雪山顶,枯燥单调的高原生活都让廖元清十分痛苦。盼望解脱的他时常望着天空默默发呆,这一切都被班长严克福看在眼里。
一个周末,严克福带着廖元清到营区后山,只见漫山遍野的格桑花亮丽夺目,像画一样蔚蓝的天空有一只雄鹰展翅飞过,眼前的美景让廖元清豁然开朗。“在老家没见过这种景象吧?”严克福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是啊,这里虽然没有都市的‘浓妆’,但是有一种直达心灵的美。”廖元清回答。
再后来,廖元清在外执勤,藏族同胞看到身着军装的他们,仿佛看到亲人一般邀他们进屋喝水休息,一位藏族小朋友还蹦蹦跳跳地跑到廖元清面前,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这一切让廖元清备感温暖的同时,更加明白了这身军装的特殊意义。渐渐地,离去的念头被他淡忘了。两年后,廖元清做出了决定他人生走向的选择:“我要留在这里,守护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
这一留,廖元清就干到“奔三”的年纪,逐渐稀疏的头发和身上挥之不去的“光荣疤”,是他多年拼搏留下的痕迹。年,他的父亲接连打来好几次电话,让他退役回家娶妻生子。想起年老的父亲和家乡,即将面临提任上士的廖元清又一次动摇了。
有一天,廖元清看到老班长严克福躲在房间里哭。“班长,你怎么了?”面对廖元清的疑问,严克福说,“我真的想干一辈子,可惜身体不允许了,你要替我守好这片土地。”一句话让廖元清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打电话跟父亲说,他热爱这身军装、热爱高原、热爱特战,他还要把这身军装穿下去。
年底,他毫不犹豫地向组织上递交了留队申请。如果可以,他想像那位服役34年的老兵王忠心一样,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献给特战,献给这片残酷而美丽的“生命禁区”。
唐古拉山,蒙语意为“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曾让所向披靡的成吉思汗望山兴叹、败兴而归。然而,多年后的今天,它仍然阻挡着藏北高原搭上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列车。今年4月发布的《中国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中,那曲在全国个地级以上城市中排名第名,仅高于中国最南端的城市三沙。极其恶劣的环境加上落后的经济条件,让那曲成了年轻人的“禁区”。
作为成长在网络时代的官兵,要习惯只有雪山和雄鹰陪伴的寂寞并不容易。19岁的黄永波是中队年龄最小的战士,他选择入伍的理由只是想到部队锻炼一下。和廖元清一样,初到那曲,他的心就凉了一半。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感受到那曲这片土地的别样魅力,在蓝天和雪山交相辉映的那曲,能更深刻、更真切地体会到生命的意义和忠诚的含义。
年,黄永波不仅提交了留队申请,还加入了最为艰苦的特战一中队。“那曲的特战人站立的地方最高、离天最近,所以更加珍惜生命。”黄永波思索了一下,补充道,“但这并不是说我们怕死,而是说我们怕荒废生命,碌碌无为。”
正如他最喜欢的清代诗人袁枚的诗《苔》一样,他认为“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就是对中队年轻官兵的真实写照。偏远的藏北高原,让他们一直战斗在“聚光灯无法照射到的地方”,而他们却像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虽无人知晓,却默默绽放。
这也是中队指导员何星常给大家讲的道理,虽然身处偏远,但使命神圣艰巨,在那曲绽放最美的自己,无愧于自己站立的地方——中国。
中队官兵选择成为特战队员的理由不尽相同。但他们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都需要异于常人的勇气。
这就是站得最高的特战人,他们在离天最近的土地上,不断向着那个属于特战人的巅峰攀登。
短评:
没有一座高峰不可逾越
蒋国语
那曲,藏语里的意思是“黑水”,单从名字看,就能感受到环境的恶劣。
这里常年与冰雪为伴、与严寒为伍、与风霜为邻,全年气候干冷,无绝对无霜期,是“雪域高原中的高原”“生命禁区中的禁区”。不难想见,常年驻守于此的那曲官兵会是怎样的一种生存状态。
在西藏当兵苦,在那曲当兵更苦。走进特战一中队,从官兵们开裂的嘴唇、冻肿的手指和黝黑的脸庞上就能感受到他们难言的艰辛与付出。
但在他们看来,环境苦不是无所作为的理由,条件差不是得过且过的借口。从穿上军装举起右拳宣誓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把自己融进了雪域高原、融进了祖国山河。
作为站在“世界屋脊”的特战人,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和风险,也意味着加倍的付出和奉献。戍边人的成长,离不开敢为人先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执着。
中国军人,正是这个光辉的身份让他们拥有了勇往直前的力量,拥有了坚如磐石的信念,更拥有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和担当。当历尽千辛万苦拨开云雾见到光明时,才能更加明白自己当初选择成为一名军人的意义。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一场战役有一场战役的“腊子口”“娄山关”。难关面前,要的就是主动担当、敢于创新、不怕牺牲。没有一座高峰不可逾越。建设世界一流军队的征程,必将因一茬茬官兵的无畏冲锋和无私奉献而闪耀夺目。
文字:蒋国语、赵荣虎
供图:程子健、朱侯儒
来源:人民武警报·星期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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