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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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2/31 16:57:00

在当下很多孩子的认知里,“星星”只是一个抽象的词汇。

在城市的偏僻地方做暗夜公园,其实是非常有市场的。“我们希望通过这种保护,呼吁人们放缓步履,将这一方生物多样丰富之地,留给思想,留给生命,留给良知与文化。”戴建峰说。

30亿年来,地球上的生命生活在由太阳、月亮和星星带来的光明与黑暗之中。今天,全球2/3的城市人却无法在夜晚看到银河和主要的星座,因为他们生活在充满了光污染的“不夜城”。

但有一群星空人正在默默行动,努力保护中国暗夜,让人们可以仰望星空。

你有多久没仰望过灿烂的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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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西藏阿里、那曲暗夜星空保护地被正式收录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暗夜顾问委员会“世界暗夜保护地名录”,成为中国首批得到国际组织认可的暗夜保护地。

对国内的星空爱好者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福音,要知道,全球2/3的城市已经看不到银河和主要的星座了,暗夜星空保护地,成为人们仰望星空最后的天堂。

高原上的星空具有震撼人心的美感。

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都有经过认证的暗夜公园,但亚洲还是空白。

对戴建峰而言,4月26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这一天,在中国江苏野鹿荡,一个新的“暗夜星空保护地”正式成立。戴建峰是促成此事的参与者与见证者。早前,他已多次与当地部门进行沟通,并实地考察调研。

*海野鹿荡位于中国南*海西岸、古长江北入海口和古*(淮)河南入海口交汇点,处于国家级丹顶鹤自然保护区和麋鹿自然保护区之间,地理位置独特,夜空条件优良。

“中华暗夜星空保护地·野鹿荡”的设立,对国内众多星空爱好者及保护者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戴建峰是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下简称“绿发会”)星空工作委员会副主任,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国内进行暗夜保护。

王晓华和他的夜空。

戴建峰走上暗夜保护之路,离不开与“中国暗夜保护第一人”王晓华的缘分。两人在网络上相识。年,戴建峰辞去工作,专门前往西藏拍摄星空,而王晓华当时正在西藏进行国内第一个暗夜公园的后续设计及规划工作。

戴建峰最后一次见到王晓华是在病榻上。王晓华当时病重,已处于混沌状态,但看到一群星空爱好者朋友来看望他,挣扎着坐起并与朋友们聊了两个多小时。

时间追溯到年,*人出身的王晓华在部队是大校*衔,退伍后在国企担任领导,拍摄星空是他的业余爱好。

这一年,王晓华拍摄的作品《长城上的夜空》在“夜空下的世界”(TWAN)国际摄影大赛中获奖。大赛评委、天文学家无国界组织(AWB)负责人迈克·西蒙斯鼓励他加入保护星空的队伍。这张获奖照片里,银河从天蝎和人马两大星座中间穿过,斜跨在长城上头的夜空。

那时,王晓华刚退休,迈克·西蒙斯告诉他,世界许多地方已经开始注意控制光污染,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都建有经过认证的暗夜公园,但亚洲还是空白。“你作为中国首个星空摄影获奖者,能不能在这方面做些工作?”

年,王晓华拍摄的《天上阿里,最美的星空》。

自此之后,王晓华拉着朋友们成立了“中国星空项目”,带着自己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出门演讲,寻求机构的帮助。那时候,很多国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暗夜保护”。

为了促成中国第一个暗夜保护公园的建立,王晓华前后4次进入西藏阿里。第4次从西藏回来后,因高原反应加上感冒腹泻,王晓华的肺部受到感染,为了在之后的一次国际会议上介绍阿里暗夜保护区,他在当时没有及时治疗,最终导致病情恶化并发展成肺癌。年9月,王晓华与绿发会合作发起成立中国绿发会星空工作委员会(下简称“中国星空会”)。年7月7日中午,66岁的王晓华病逝。他的离开给中国后来的星空保护工作者们留下了巨大的遗憾。

王晓华离世后,中国星空保护工作的主力棒被交到了中国星空会的工作人员身上。

童年睡不着的时候,星星在头顶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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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野鹿荡成为新的暗夜公园的消息,广州的星空爱好者梁嘉宏马上与身边的朋友进行了分享,他又多了一个拍摄星空的去处。

梁嘉宏从8年前开始拍摄星空。两年前,他在广州鹤洞的一处产业园里设立了“星空漫游天文科学俱乐部”,将科普和保护星空转变为自己的工作。

3月24日,梁嘉宏过得有些无奈和沮丧。这一天的晚上八点半至九点半是“地球一小时”,梁嘉宏和几位星空爱好者带着一群小学生提前两小时来到中山三路英雄广场架设天文望远镜,同时散发星空保护传单,劝导人们加入星空保护阵营。

在今天的广州,看到星星已是奢望。

可惜,当晚乌云遮住了月亮,梁嘉宏只是给现场的朋友们科普了天文望远镜的使用,传单和志愿者的劝导似乎也没起到什么效果。

一眼望去,周边依旧灯火通明,“关灯一小时”的公益广告静静地立在公交站的宣传栏里,梁嘉宏带着失落的心情回了家。

梁嘉宏和他的同伴们是为了让人们意识到“光污染”的危害,珍视头顶的星空而来。生长于广州的梁嘉宏是见过广州城的星空的。他至今还记得童年时期在越秀区自家6楼阳台看星空的情景:常常是在天气闷热的夏夜,睡不着的时候,披衣起床,找一把椅子,星星在头顶眨眼,抬头一望就被吸引进去。

到梁嘉宏上高中的时候,周边的房子建起来了,他能在阳台看到星空的几率就越来越小了。当他人至中年,成为一个父亲,拥有一个家庭的时候,在阳台能见到的只有周边高大建筑散发出来的霓虹灯的光。

世界上三分之一的人无法看到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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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上再也无法仰望星空是一个遗憾,但真正意识到这是“光污染”的结果,却是在梁嘉宏接触星空拍摄以后。

随着人类在地球上的大规模建设与活动,一座座美丽的“不夜城”所制造的光污染,已经演变为生态与环境的美丽杀手。

夜幕降临之后,商场、酒店甚至图书馆都闪耀着璀璨的霓虹灯,有的建筑上,强光直冲云霄,在国内众多一线城市,夜晚早已如同白昼。

人们真的需要一座“不夜城”吗?

4月25日晚,位于深圳市中心的平安大厦亮起激光束,从四面八方射向深圳,光带不停闪烁,过往的市民和司机形容被其闪瞎眼,甚至有居民的家里也被射进了强光,激光束持续了至少半个小时。当晚,众多市民向深圳市灯光管理部门投诉。

深圳平安大厦。

据澳大利亚《宇宙》杂志年记载,全球70%的人口生活在光污染中,20%(美国67%、欧洲50%)的世界人口,在夜间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银河美景。

年发布的“世界人造夜空亮度地图集”告诉我们:因为灯光形成“人工白昼”,世界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无法看到银河。在广州的40年里,除了星空的消失,梁嘉宏还有一个明显的感受是:他再也无法在夜晚城市的中心见到萤火虫。

梁嘉宏的本职工作是投资理财,他能理解一座城市的发展需要灯光,但他认为城市应该对灯光进行规划和管理,而不是认为越亮就越好。“中国的城市亮化,应改变‘不夜城’思维,它导致了很多都市人生物钟紊乱。”梁嘉宏说。而城市内部生物多样性的消亡,也与城市的光污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南京紫金山天文台也受到光污染的侵袭。

与此同时,“光污染”导致了天文台越搬越远。据梁嘉宏介绍,广州没有自己的天文台,深圳西涌天文台只能无奈地面对着璀璨的万家灯火与海上的亮光,国内知名的紫金山天文台也搬了“新家”,新的观测站在江苏一片森林之中。

纽约、巴黎、柏林等城市同样是一座座“不夜城”,这也许是大多数人的认识。但在纽约生活的人会告诉你事实并非如此——纽约只有在节假日才会出现灯火通明的现象,且凌晨两点后必须关灯;霓虹灯设施只能建在时报广场周围,其他地方会对面积和亮度进行限定;夜晚,当你站在帝国大厦俯瞰,你会发现只有商业区是一片亮光,四周众多地方都是黑夜。

“城市由暗变亮再部分变暗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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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五一”假期,叶梓颐都在秘鲁拍摄星空。她是一名星空摄影师,也是一个探险家,几乎跑遍了全世界。“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云,二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叶梓颐说。

15岁以前,叶梓颐一直生活在北京中心城区。高中时,她在北五环上学并住校。很多个夜晚,老师会带着学生一起看星空,那时她才发现,原来北京也可以有如此漂亮的星空。整个童年,叶梓颐对北京夜空最深的印象就是沙尘暴:晚上沙尘暴来袭时,从操场往教室里看,白炽灯的光都是紫色的。

拍摄星空的过程并不像照片上看起来那么绚丽多彩,一张好的星空照片需要长时间的等待,这就需要拍摄者彻夜不眠;美丽的星空都在荒无人烟之处,所以如果你对浩瀚星空感兴趣,就必须忍受饥与寒。

“星空让我一直保持着好奇心,它已经变成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谈及自己为什么对星空如此痴迷时,叶梓颐这样说。

星空是暗夜保护者的信仰。

她身边很多朋友都是星空爱好及保护者,工作也跟星空相关。对叶梓颐而言,星空给了一种力量让她走出去。她说,自己平时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出门的人,星空吸引着她不得不走出家门。

拍摄星空越久,叶梓颐越发觉自己认知的有限。“在星空下,我会发觉自己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非常渺小的存在,星空带给我的更多是一种对自然的敬畏,很多生活在城市的人没有自然的概念,当他们真正去接触和了解自然的时候,才会深刻地觉得应该发自内心敬畏自然。”叶梓颐说。

正是在拍摄星空的过程中,叶梓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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