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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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6/29 1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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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江纵剑飞绝壁,

樛雨撩琴寄相思。

一阵寒风吹过来,马鬃毛凌乱地飞舞起来。银江弯下腰,左手拍拍青骢的脖子,转头看了看天。天空一片灰蓝,太阳在很远的空中闪着微弱的光。她感觉冬天的太阳好像比夏天离大地要远好多,细想又觉得荒谬。冬风带起山路两边树顶的积雪飒飒地飘落,让全身黑色的赶路人身上变得斑白。

前面就是龙首山荒原壁,再过去就是渭水平原。荒原壁其实并不高,只是孤孤单单地立在长安城后面,便显得极其高大。其实不过是块高约十丈的大石头,因为无处攀援,顶上从没有人上去过,平时草木葱茏,气象万千。凛冬之际,则如一方巨大白花玉镇纸,压在这大长安城图的左上角,又好似天子玉玺,盖在图上,却忘了移开。

银江夏秋时节来过,在荒原壁下的小树林里收了小绿,驯养半年,不料死在西市,虽然还是咬了敌人一口,却又不得不替他剜肉疗伤。银江叹了一口气,找个树系好了马,就开始一脚一脚地往荒原壁探过去,冬日里寻蛇容易,但想寻好货色,却难。蛇虫基本上都冬眠了,总得费力气挖洞,远不如秋天四处游走的好抓。她又不敢用铁器挖,怕一不小心就斩断,只好捡了根树枝,看了像有蛇群冬眠的缝隙,就伸进去试探。

挑了几处,都是些大而无*的货色,银江兴趣有些索然。却又不想辜负自己清晨出城,远道而来,便慢慢地向荒原壁越靠越近。心中骂着樛行云下手歹*,掐死了她的宠物,却忘了自己的小绿差点把人*死,就算医好了也折磨了个半死。

“啪嗒!”小树林边上一声轻响,银江忙抬头一看,一只小松鼠从荒原壁上直坠下来,一直落到枝桠上,跟着又有几只跳了下来。荒原壁上有鼠洞?银江抬头看看无处着手的石壁,眯了下眼睛。石壁并不算高,但是岩面上只得一些小石缝,松鼠之类的小动物悉悉索索可以辗转爬上,人是绝对没有办法上去的,那顶上人迹绝无,倒是蛮有可能有些奇物的。

银江定下心思,便离开树林,靠近石壁,抬头仔细察看起来。却看见五六丈高处横着一株小小的迎客松,像是可以落脚,估摸自己的轻身功夫,落得一次脚来,虽说困难,登顶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远看十丈的石壁顶上去了一二丈的树木,就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问题是怎么才能爬上那五丈高的迎客松呢?银江苦思不得,干脆扫开积雪,准备坐下来慢慢想,不想配剑卡住了身子。是了!银江眉头一展,这宝剑倒可一试!她脱掉外衣,又卸下皮甲,只留下一身单薄衣物,舒展几下筋骨,倒也不觉寒冷。抽出佩剑,仔细寻了一处石缝,抬脚转腰,手臂猛地挥出,那铁剑便“噌”地一声插入三丈高的石缝之中,留了大概一半在岩壁之外,“嗡嗡~”地摆了几下,便如生在石头里面一样静止下来。

银江深吸一口气,掏出随身鞭刃,“啪”地一声用鞭尾卷住岩石缝里的铁剑柄,助跑几步,手上用力,铁剑纹丝不动,便用力一拉,靴子在岩壁轻点几下,窜起三丈高,轻轻地落在剑柄上,并不敢吐气,右手一抖,软鞭松开剑柄,继续往上一送,绕著岩石中间迎客松的枝桠,又是一提,身子又上兩丈,稳稳地落在松树横出岩壁的根部,掂量了下不会断掉,才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抬头看,两三丈处果然就有了荒原壁顶上的树木根枝,一鼓作气,右手软鞭缠上,双脚发力,左手在岩壁上一撑,翻了个筋斗,终于登上了石壁顶端。

一上绝顶,无数躲藏着的小动物和飞鸟呼啦一下四散逃开,惊起峰顶积雪漫天飞舞。待得重归寂静,银江意外地发现这顶上茂密的树林之中,比起山外风雪摧残,温暖得多。这正是奇虫怪豸最好的冬眠地点!她不由得兴奋起来,拨开四处耷拉的藤蔓,从腰包中掏出蛇药敷在手上以防万一,凭着经验和感觉往密林深处松软干燥的地方悄悄地摸了过去。

“银江大人一早就出城去了!”门前卫士倒也还是客气,看了公孙楠递过去的令牌后,又双手行礼,“这几日,银江大人失了随身宝物,天天在城外找替代呢。”

“什么宝物?”公孙楠也回了个礼,“能在城外找到?”

那卫士笑笑:“这些南……南方来的人,喜欢养些*虫之类的。银江大人的小绿,可是剧*咧。不知被哪个不知死活的掐死了!倒也没亏,据说死之前咬了那人一口,估计也见阎王去了!”

“你……”公孙楠欲发火,却被樛行云拦住。

“借问,”樛行云左手抬了一下,“银江大人平日去何处觅宝?”

那卫士看了看他绑吊在胸前的右手,自觉有些失言:“回樛大人,银江大人的小绿是在荒原壁获得,又去了那里也未可知。”

“谢谢了。”樛行云回身对公孙楠示意,“走,出城。”

二人顺着横门大街往外慢慢骑行,经过太平里弄,依稀听得低沉婉转的琴声从樛府传了出来。樛行云跳下马,把缰绳扔给公孙楠,疾步入了府,一边大声说:“妹妹,走!大哥带你出城赏雪去!”却看见小青远远地把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妹妹,”樛行云慢走几步,到了樛雨门前,清了清声音说:“今日你这琴声如此郁结,我带你出城散心去吧。”

樛雨停了手,有些愠怒,脸上一抹绯红,头发却还未篦:“大哥,我这曲儿还差得远呢?哪有心情去玩,你自己去吧。”

樛行云看得痴了,不自觉地答道:“是,是,妹妹你慢些练,我看到好玩的带回来给你。”

樛雨不做声,低了云鬓,手吊起两根弦来,“啪”地一松,心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公孙楠看着樛行云灰头土脸地出了门,把缰绳扔了过来,笑着摇摇头。两人把缰绳一提,加快了速度出横门往荒原壁去了。

官道上的积雪让来往的马车和马蹄踩压得又紧实,又肮脏。二人行得一段,离了官道,往龙首山方向而去。雪封了这野路几日,但并没有人来破坏,也没有再下雪,所以银江的马蹄印就清清楚楚地为他们指明了方向,行了一盏茶功夫,孤独雪白的荒原壁就出现在他们眼前。石峰下面树林中,青骢系在树上,踢着马蹄,不时打着响鼻,在为自己热身。

“人呢?”公孙楠骑着马围着小树林兜了一圈,“大人,看不见人,外衣和内护甲倒是都在。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你看那。”樛行云眼睛一扫,发现了插在石壁上的铁剑,话未说完,荒原壁顶上呼啦啦飞起一大圈鸟儿来,在空中盘旋几圈,洒下一些零碎的积雪来,又慢慢地落了下去。

“她上去了?”公孙楠大惊,“怎么可能!从没人上去过!”

“你过来看,”樛行云指了指铁剑和石壁半腰的迎客松,“真是高手啊。”

公孙楠半天没作声,终于开口:“那咱们,在这等?”

“嗯。”樛行云笑了笑,掏出两颗飞蝗石来,右手伤不能用,便换了手,腕子一抖,向石缝中铁剑飞去,奈何左手疏于练习,准头差了些,打在石壁上,迸出几个火星。

“大人!”公孙楠连忙勒了马过来,“大人何为?!”

樛行云不答,继续瞄准,终于“咔”地一声,把插在石壁上的铁剑打了个松动,摇摆了几下,却也没有掉下来。

“我欠她一份人情,”樛行云终于满意,“她欠我半条命。咱不先两清了,剩下的事情不好聊。”

“大人哪,”公孙楠稍稍想了下,由衷地夸起来,“您呢,实在是功夫又好,又聪明,可偏偏在樛雨那丫头面前就呆了。”

“好了,就你话多,拿酒来。”樛行云有些不好意思来,下了马系好,与公孙楠一起坐在铁剑下方饮酒聊起天来。

正闲话间,峰顶飞鸟再起,两人连忙起身查看。只见一个黑影如鸿鹄一闪,落在迎客松上,银江一身玄色紧身,背上背着一个碗口大的竹筒,右手鞭刃绕著松树,气定神闲往下一纵,借手上鞭子悬停一下,便踏上铁剑,不料铁剑“嚓”的一声脱出岩壁,银江顿时踩空,瘦小的身子无处依托,像一只断线的飞鸢直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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